再然后,萧五便看不到了。
身后的缓坡遮蔽了他的视线。
也将他与身后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一方,生。
一方,死。
“慰灵碑上见!”
抖了抖已经卷刃的镇辽刀上的血迹,衣甲残破的伍长施荧,冷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没有面甲遮蔽,这抹笑容颇为憨厚。
过往施荧很少笑。
因为他婆娘说他笑起来很傻,就跟他这个很秀气的名字一样,会震不住麾下的悍卒。
可现在都不重要了。
沉默寡言的郑贵死了。
他年岁最大,气血已经有些衰败了。
刚刚那一轮冲锋,一口气泄了半口,落了马,便死了。
那个混不吝也死了。
他先前替萧五挡了一刀,刚刚又为纪慎挡了一支箭。
这厮就是这样,明明比谁都讲义气。
偏偏生的一张臭嘴,别说是萧五受不了。
就连施荧这个伍长有时候也会被噎个半死。
现在他死了,耳根子忽然就清净了。
纪慎顶着那张死人脸,目光出神地看着那道被蛮骑践踏得不成形状的黑色身影。
别人不知道,他其实知道那个混不吝家中,其实有个青梅竹马在等他的。
纪慎忘不了他跟自己吹嘘时,眉眼间的温柔与思念。
他不该死的。
念头倏忽转过间,纪慎终于叹息一声。
“慰灵碑上见。”
顷刻间,马蹄如雷。
镇辽军在冲锋!
……
这一场从廊居城外草原开始的战争,不出意外地开始了。
也越来越激烈。
双方游骑在这片茫茫草原上,以近乎捉对厮杀的残酷方式,不断消耗。
直到大股蛮骑的出现,镇辽军的夜不收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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