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侍卫瘫软在地,头颅一路向前滚着,停在了太子马儿的腿边。
那头颅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祁宴,满是不可置信与惶恐。
血溅在少年苍白的面容上,艳丽极了。
祁宴开口,话音慢条斯理:“这才叫谋逆。太子殿下懂了吗?”
太子脸上还沾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喉咙上下不停地滑动,分明是他高高坐于骏马之上,反被眼前人完完全全压制住气势。
四下人拔出长剑,皆对准了院中央少年。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这一次来的是太后身边亲信宦官。
“太子殿下,今夜之事是您一手谋划,实属违背太后与君上的心意,太后得知后震怒不已,让您即刻回去。”
太子握紧缰绳,手心勒出一道血痕。
祁宴垂首看着地上的那颗狰狞的脑袋,“再将副将军祁旬的头颅也包好了,一同给太子殿下送回去。”
祁宴带着人走出了祁家。
他翻身上马,一路往行宫来,至于为何第一个要见的卫蓁,祁宴也说不清。
大抵是她一直派人来询问他的情况,而他也想让她知晓。
月色从窗户漏入,光影如同水流在帐子上行走。
祁宴看着卫蓁,忍着剧痛道:“我无事,祁家也无事,眼下身上只是受了些许伤,并无什么大碍。”
少女目光迷茫,手掌微抬搭上了他的腹部,轻声:“少将军,我有些看不清。”
祁宴侧过身,让她下榻,动作间牵扯到了身上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卫蓁慢慢下榻,双手摸索着前行,好一会才找到蜡烛。
火苗亮起的一瞬间,眼前恢复了光明。
卫蓁回到了榻前,少年头靠在床柱边,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双目安静地阖着,被唤了几声俱没有反应。
一日厮杀搏斗,他又淋雨赶了十几里路特地回来,便是铁人也撑不出。
他向来知礼节,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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