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还是不明白。”卡勒布博士一边专注搓麻一边说,“柏秀銮一直居住在上海。”
“是。”
“既然陈家常年居住在上海,为什么她的遗物会保存在富阳?”
“卡勒布博士,您有所不知。”左佑佑解释,“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因此,陈氏家族有许多祖辈传下来的材料,在历史的动荡中,被带回并保存在老家富阳。”
左佑佑丢出一张牌,补充:“相比于流动的人,我们中国人的感情更加容易寄托在故乡的土地上。”
“说起来,我看中国电影,也能感觉到,中国人对故乡的土地有种令人费解的热爱。”卡勒布博士说。
“大地母亲是中国很重要的意象……”
“我年轻的时候读费孝通的《江村经济》,分外有趣,细致写中国农民与土地的关系。”
“还有他的《乡土中国》……”
姜世钦插嘴:“柏家也一样。《尊亲柏杰生财产状况及遗产偿务处理过程》的作者,柏以瑚,并非柏杰生的长子。你们猜他的原配嫡长子在哪里?”
“在哪?”
“一直留在老家,管理柏家的祖业田地宅屋。”
“没去朝鲜?”
“没去。柏杰生安排最重要的孩子需要留守祖业。他的长子也确实守住了祖业,但不幸的是,他在1949年以后的土地改革中死亡。”
外国友人谈及土地改革,左佑佑保持缄默。
海川君用口音浓重的英文说:“中国人一直有守祖业、祭祠堂的民族习惯。”
卡勒布博士长叹一声:“中国人大概是对土地感情最为深厚的民族了。”
“是。”左佑佑意有所指,“所以,当我们想了解一个人的选择,就要把这个人放置于本民族文化语境中看待。就算不认同他对政治的观点,也要考虑到他对中国土地的热爱。”
众人都心知肚明,左佑佑指的是岱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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