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放下针线,回答道:“听说,就是之前被赶出慕家祖宅的慕大小姐开的。”
顾顺溜捋了捋黑软浓密的长须:“呦呵,这是冲着二奶奶和二老爷来的!她便宜多少?”
“五十个铜钱。”
“什么?”顾顺溜一张脸都扭曲了,高声怒道,“一件棉衣,哪怕用最便宜的棉布和棉花,成本价也至少一百个铜钱啊!她该不会是用的草,塞到发臭的破烂布里头,做出来的保暖棉衣吧。”
绣娘不敢说话了,低垂下头。
她自己也偷偷买了一套,可暖和呢,弹性贼好,她家男人好吃懒做两百多斤的大胖子,都穿得进去,特别省布料。胖子做衣服都比别人多扯二尺布。
顾顺溜把情况,告诉了妹妹顾花奴。
顾花奴气势汹汹地就杀过来了:“那小贱人还没饿死呢,哪来的钱,竟然还开上成衣铺子了!”
顾顺溜:“该不会是分家的时候,他们大房偷偷藏私房钱,没分干净吧?”
“哼!”
顾花奴一拍桌子,桌上的瓷茶杯,都震翻了,拍出一片水渍来,“本来灾年老百姓手里钱就少,慕家织造行的仓库里堆积着好些布卖不出去,织工、织娘上个月的工钱还欠着呢,棉布的价格咱们再降可就要亏本了。”
顾顺溜见妹子发愁,便一狠心:“那咱们雇一些人,把慕听雪的织锦楼给砸了,让她再不能玩阴的。五十铜钱一套棉衣,她不要命啦!”
顾花奴:“给她泼红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