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下应付昌文帝才是首要,因此她来不及细细琢磨,很快找了个理由应付过去:“妾病的这段时间,都是他们相伴取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这么想就对了!”
出乎姜妱的意料,傅初鸿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斥责,反而欣慰了起来:“过往我便说过此事,劝你不要对下人太过严苛,动辄打骂,时间久了他们心中难免生怨,你总不听,现下却知道惦念人家的‘苦劳’了,可见在行宫中确实是做了反省,人也懂事了。”
姜妱没想到这个据说与褚皇后关系很差的皇帝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禁心中微讶,侧头去看了他一眼。
“怎么?”傅初鸿察觉到了这道带着陌生生疏的目光,便问道:“不认识我了?”
姜妱怔了怔,回道:“请您恕罪,妾前段时间摔伤了头,有些事情还记不全……”
这次换成傅初鸿惊讶了,他携着姜妱一路行至一处僻静的凉亭中,带着她落了座,又吩咐褚太师也坐,这才细问道:“朕倒是听闻了此事,只是,还没好全么?”
姜妱招手唤人将自己头上的帷帽拆了下来,这才慢慢道:“怕是不容易恢复,但好在也不耽误什么。”
傅初鸿还是头一次见真得失忆的人,不禁起了兴趣,问道:“你当初忘了多少,现下又记起了多少。”
意识到这是个消除隐患的好机会,姜妱组织好了语言才道:“当时是一点儿不记得的,您别见笑,妾当时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傅初鸿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倒是件稀罕事。”
“现下多少回忆起了一点点。”姜妱继续说:“只是着实不多,朦朦胧胧的就像雾里看花,方才与您和父亲撞见,妾也是勉强才能认出来的。”
这就是为刚才她有些奇怪的迟疑而做出了补救。
“嗯,”傅初鸿道:“能保全性命便是大幸了,往后多养一养,总会记起来的。”
说罢,他停顿了片刻,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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