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一块的,露出里面的网布棉花。
木头的餐桌上也全部都是污垢,长年累月都发亮了。
我左右扫视了一圈儿,发现有个单薄的木楼梯,下面还堆了很多零碎的东西。
“花姑,你爸呢?”陈瞎子忽然说了一声。
“地窖里头喝酒呢,他从昨天就没出来过了,说晒太阳不舒服,我刚准备给他去送酒。”花姑眼中又露出一抹慌张之色,脸上明显有压抑不住的恐惧。
陈瞎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活尸闹煞,头几天还晒得太阳,过了头七就开始怕光了,过了子时才会出来晃悠,他脾气更暴躁了吧?”
花姑拼命地点头,眼眶里头都是泪花:“对对对!我爸脾气更坏更凶了,昨天他又打了我一顿,把棍子都打断了。”她掀起来胳膊上的衣服,青紫色的淤伤高高肿起,触目惊心。
“把酒给他吧,指指地窖在哪儿,我们去送。”
花姑从桌上拿起来一瓶老白干,递给了我,顺带还有一包花生米。
我接过来之后,她就领着我们到楼梯那头,往里侧看,还有一个往下的楼梯口,明显是挖出来的地下室地窖。
“花姑,谁来了?”冷不丁地,黑漆漆的地窖洞里头传出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戾气。
“爸……纸坊街的陈先生,还有他铺子里头的伙计。他们来看看你。”花姑声音有点儿哆嗦。
“哼!纸坊街?那群卖死人东西的人?”
“让他们滚!”
这声音森冷,还带着一种强烈的死气沉沉,总归不像是活人的声音。
陈瞎子眯了眯眼睛,那泛白的眼珠子动了动,他身上的阴森感也不遑多让。
“老丁,都不认识我了么?”
忽然,陈瞎子说了句话。
“滚!花姑,把他们赶出去!我不想看到他们!身上的气味儿让我恶心!”
“你又想挨打了吗!信不信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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