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宫人瑟瑟发抖跪在殿外。
陛下头疾又犯了。
上回有个运气不好的宫女，仗着姿色有几分像苏娘娘，搔首弄姿进殿伺候，谁知正赶上陛下犯了头疾，连声音都没发出就被一剑抹了脖子。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陛下犯头疾的时候不能靠近，容易没命。
殿内漆黑一片。
烛火都灭了，萧衍不喜太亮，安静靠在床头，若不是胸膛微微起伏着，说这里躺着个死人都有人信。
窗前的虞美人被放在床头，只有看着它时，萧衍才有那么几瞬觉得心安。
国师说苏妤是花妖，她的本体应当也是一株虞美人吧。
难怪当初为了一朵花就和宁妃闹起来，也难怪做那事时还不忘问自己虞美人和杏花那个更好看。
然而一想到苏妤接近自己只是为了龙气……
她把皇宫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千万藏好点。
否则……
萧衍有时恨不得杀了苏妤泄愤，有时又忍不住想，若自己先前对她态度好一些，她是不是会为了龙气多留一会儿。
头疼愈演愈烈，萧衍面色平静，只有手腕绷起的青筋勉强能看出他忍的多辛苦。
若此刻有不长眼的进来，萧衍不保证自己不会拿人泄愤。
夜渐深。
江南的月很明，很亮，连风都是温柔的。
苏妤化作本体沐浴在月光下，不远处的洞里，有只兔子抖着耳朵在睡觉。
【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二。】
可惜苏妤没听见，意识在下坠，身上湿漉漉的，花瓣沁着水珠，让她想起来长乐宫那间奢靡华丽的温泉殿。
枝叶被迫缩紧，一条威风凛凛的金色巨龙缓慢缠绕上来，喷洒着龙息，让花枝轻轻颤抖。
巨龙越缠越紧。
这一年好不容易长得粗壮些的枝干受不住，发出折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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