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没有名字,他照旧在医务室当值,想着敷衍安郡王的日子估计要到头了。到时候他要回京去接着唱戏,也不知道嗓子还行不行?
他虚掩着医务室的门,一个人在隔间里低低地唱了几句。
“肝肠百炼炉间铁,富贵三更枕上蝶,功名两字酒中蛇。尖风薄雪,残杯冷炙,掩青灯竹篱茅舍。”
徐潇唱完,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想着这曲名为“悟世”,颇具讽刺,一时间不免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可就在这时,掉头回来,听闻徐潇来值日的王秀鼓起了掌。
徐潇大惊,抬首时只见房门半掩,王秀娇小的身子就站在门口处,那虚掩的房门仿佛就像是个笑话。
他第一次涨红着脸,目光乱飞,心中慌乱到不知所措。
可下一瞬,他听见王秀说道:“你这嗓音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不过你放心,没有别人来,他们也都没有听见。”
徐潇的脸轰然滚烫,他窘迫极了,明明知道自己最害怕什么,可这一天还是到来了,就因为他自己信心不坚,害怕有朝一日还会去唱戏,所以竟然在书院练起了嗓子。
真真是可笑至极,像他这样的人,死了也不冤枉。
就在他自暴自弃的时候,突然,王秀往前走了两步。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面临羞辱的时候,王秀一脸兴奋道:“咳咳,你等等哈,我只耽搁你一点时间。”
“徐潇,我也有几句戏腔,很好听的,你帮我听一听。”
徐潇抬首,满脸愕然,眼睛里甚至于还有泛起却未能有机会凝聚的泪花。
那一边,王秀开嗓了。
“我自关山点酒,千秋皆入喉,更有沸雪酌与风云某。我是千里故人,青山应白首,年少犹借银枪逞风流。”
王秀唱完,咽了咽口水,一脸期待地看着徐潇道:“怎么样?我唱的还可以吧?”
徐潇:“……”
徐潇那颤巍巍的眼泪终于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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