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没有说,也不敢说,他动摇了,后悔了。
这一路上,攻下了许多城池,宰杀了许多瀛贼,可伴随着一切的是许多同袍就这么倒下了,再也无法站起来。
“兄弟,怎么称呼?”
韩佑蹲在一名满身血污已经看不出伤处在哪里的军伍旁,心里如同针扎一般。
“牛…牛犇。”
血水凝固在了牛犇的面庞上,左眼一个血窟窿看起来极为骇人,即便如此,牛犇依旧想要展现出几许笑容。
军营中,得笑着,不能哭,哭,会弱了军心。
韩佑抬头看了眼匆匆跑来的随军郎中,后者摇了摇头。
“牛犇,四个牛,好名字。”
韩佑拍了拍牛犇的手臂,强颜欢笑道:“兄弟,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牛兄你没办法回去了,回东海了,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你…”
牛犇的声音沙哑,连说话都用用尽全力,声如蚊呐:“你是…”
“我叫韩佑,三道军器监监正,也是…将你们带来的人。”
“韩…韩帅。”
牛犇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奈何身体无法动弹分毫。
“韩帅,韩帅…”
牛犇无法动弹身体,只能用力的挺起胸膛:“您要照顾…照顾…”
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如同梦中呓语。
“牛家村…”
“俺有六个老娘…”
“二十一个婆娘…”
“三十三个孩子…”
“有男娃,有女娃…”
牛犇睡下了,不会再醒来,没有说他杀了十二个瀛贼,只是说亲族有多少。
原本,他是为了杀瀛贼而入营,而登船,而踏上瀛岛征战,义无反顾。
临终之际,他想的却是那些几乎与他名义上毫无干系又如同血浓于水一般的亲族,充满了骄傲、自傲,与不舍。
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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