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问,“公子,现在可是去看沈姑娘?”
裴琮之扬袖,嗅到衣裳上清淡的檀香,是方才祠堂里沾染上的。
还有一丝丝血腥气。
沈清棠自幼娇弱,闻不得这些。
于是回屋熏香换衣,收拾妥帖了才来看她。
裴子萋已经回去了,沈清棠刚喝了药,正坐在桌前看那方他送的墨砚。
她落水一场,方才生辰宴上的衣裳已经换下,一头青丝用净水洗过,不过虚笼笼挽了个发髻,余下的随意荡在腰畔。
或是受了惊吓,她眉眼也是懒懒倦倦的,低垂着羽睫。娇娇怯怯,好不怜惜。
“这方墨砚,妹妹可还喜欢?”
姑娘抬眸,瞧见了进来的郎君,眉眼才一点点光亮起来,“琮之哥哥。”
她提着裙,三两下快步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哥哥可算来了,我还当哥哥不会过来了。”
“答应了要陪妹妹过生辰,自然得来。”他极其自然得牵着姑娘的手,去桌旁落座。
案上一方墨砚,两支簇新的白毛狼毫笔。
“这笔是谁送的?”他问沈清棠。
“是绫姐姐送的。”
裴家的二姑娘,闺名一个“绫”字,两年前已嫁去了忠勤伯府。
今日沈清棠生辰,她怀了身子,不便过来,便派人送来了两支狼毫作寿礼。
倒是与裴琮之送的墨砚合在一块儿了。
“绫姐姐待我可真好,便是嫁去了别家也总是念着我。”
沈清棠抿着唇,将心里酝酿已久的话说出来,“哥哥便饶了景明哥哥罢,我并没甚么事,吃过药已经好了。若是绫姐姐知道景明哥哥因着我的缘故受了罚,该多心疼呀。”
裴绫与裴景明一母同胞,皆是姨娘生的庶出。
“哦?”裴琮之看着她,“妹妹不怨他们吗?”
今日是她的生辰,却叫人推落水中,平白受了场无妄之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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