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愣是凭着一挺马克沁,打退了小鬼子的六次冲锋!”
“还有这个,这个,全都是打鬼子留的!”
“章参座你说我是逃兵?我他妈是逃兵?”
“你见过我这样的逃兵?有我这样的逃兵?”
说到最后,朱胜忠已经是声色俱厉,睚眦欲裂。
面对朱胜忠的灵魂拷问,章白亭只能沉默以对。
如果连朱胜忠都是逃兵,国军就没有一个不是逃兵。
陈叔农目光转向杨得余:“杨排长,你呢?你也要战场抗命?”
杨得余没有多说,也是刷的脱掉身上军装,露出一身的伤疤,而且身上的伤疤比朱胜忠的更恐怖,因为朱胜忠的伤疤是论个的,而杨得余身上的伤疤却是一整片一整片,几乎覆盖了整个背部以及胸腹,就不见一寸好肉。
“也是民国二十一年的一二八抗战。”
“我们连奉命驻守八字桥兴隆面粉厂。”
“交火之中,库存的面粉被搅飞到空中。”
“鬼子一发炮弹落下,整个工厂一下就炸了。”
“直到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漫天的烈焰。”
“还有弟兄们在烈焰之中奔跑、挣扎、抽搐还有惨叫的样子。”
“全连一百多个弟兄,一百多条命啊,就只活下来我一个人。”
“当时也没什么感觉,只觉全身火辣辣的疼,但是人还能动,就凭着一支步枪一箱手榴弹继续跟鬼子干,援兵赶到的时候背上还在冒烟。”
“后来汤医官跟我说,我背上的肉都他妈熟了。”
杨得余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说出来的故事却极其骇人。
严峻轻叹了一声,说:“像这么大面积的烧伤,存活率极低,不只是伤口感染,主要是很少有人能承受住那种痛,基本上都会被活活痛死。”
在场的杂牌军老兵便纷纷向杨得余投来钦佩的眼神。
严峻又把目光转章白亭,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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