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洗澡就匆匆赶去上班,留下徐栀和老太太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
“不洗。”
徐栀一边收拾碗筷一边不容置喙地说:“这可由不得您。”
外婆脾气本就暴躁,在洗澡这件事上她就是个炸/药,一点就着,“我说了我不洗,你要是敢给我洗澡,我就报警说你要淹死我。”
徐栀头也不回地说:“您有这个功夫,不如现在乖乖去把衣服脱了。”
老太太最后没报警,她把浴霸开到最大,在闷得像个桑拿房的浴室里,对着徐栀喋喋不休地骂了一中午的脏话——
“一家子都是孽障,孽障!”
“你爸孬!你也孬!你一点都不像你妈!”
自从林秋蝶女士去世之后,老太太连最基本的体面都懒得维持,生气就骂,不高兴就打,尽管这样,徐光霁还是不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老家,决定把她接过来住。
徐栀都习惯了,一边不为所动给她放水试水温,一边表情淡淡地警告老太太一句:“你骂我行,别骂我爸。”
老太太:“你爸你爸,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压根不知道,你妈刚怀上你的时候,你爸都不想要你——”
“砰”一声,徐栀一言不发把门关上,胸膛剧烈起伏着,她尝试着努力平息呼吸,仿佛河水涨槽,胸腔里积累的雨水已经快淹没她,窒息得也只剩下一场雨的喘息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