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垣爬了起来,低头道谢。
皇帝直勾勾的看着崔垣,过了许久才问道:“崔相是建兴二年生人罢?”
崔垣心里一惊,连忙低头道:“是,老臣正是建兴二年生人。”
“朕…”
皇帝闭上眼睛,默默说道:“朕是建兴六年生人,那个时候,还是皇祖在位。”
崔垣完全弄不清楚皇帝陛下想要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
“崔相是哪年入仕的?”
“兴化二年。”
皇帝陛下闭上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了:“朕即位之后的第二年。”
“是。”
崔垣深深低头道:“老臣自入仕以来,蒙陛下一路拔擢,方有今日。”
皇帝不接话,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崔相拜相,也七八年了罢?”
“陛下英明,老臣位列政事堂,正是七年有余。”
皇帝看着崔垣,继续说道:“朕即位,崔相入仕,又在政事堂七年时间,对于本朝的事情,朝廷里比崔相通晓的人不多,朕有一个问题要问崔相。”
崔垣低着头,声音恭谨:“臣知无不言。”
皇帝看着低着头的崔垣,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他尝试好几次,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声音沙哑着问道:“你觉得…”
“朕这个皇帝…”
皇帝陛下声音有些颤抖了:“如何?”
崔垣闻言,也是身子一震,他抬头看着皇帝,君臣二人对望,一瞬间,崔相公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又看了看文书堆积如山的桌案,心里已经想明白,皇帝陛下的病,是怎么来的了。
他虽然人在崇德殿,但是对于朝廷里的事情,并没有完全放下,甚至比起从前更加关心了。
因为,这位皇帝陛下,现在极其清晰的看见了,他执掌了几十年的国家,正在飞速的衰落之中。
而他…全无办法。
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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