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大小姐的丫鬟之类的。
这二人并没有察觉到床下的异常,白裙摆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柳时衣听到整理首饰的声音,想必是大小姐开始收拾打扮了。鹅黄色裙子则立在她身后,一个明显带着怨气的少女声音响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开始念叨。
“您及笄这样的大事,竟不在盛京大办。老爷也是,再没几日便是太子妃大选,他分明一心想让您登上那个位子,怎么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带您回乡休沐?!”
这婢女明显对大小姐回流水村过及笄宴这件事极其不满,沈大小姐却淡淡地并不在意。
“不过是找个多重保险,万一没能坐上他想要的那个位子,也能转手把我卖个好价钱。无妨,你知道,我向来不在乎这些。”
婢女闻言,声音更是憋屈:“他们就是习惯了您的不在乎!个个都说您贤淑有礼,老爷只记得您是沈家的大小姐,又何曾记得您也是他的女儿——”
柳时衣在床底听的耳朵疼,心说世家小姐果然都是这些弯弯绕绕,自己受了委屈不敢说,得装着人淡如菊,真心话还要婢女说出来。这憋屈日子还不如她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来的逍遥自在。
正这么想着,柳时衣手轻微挪动了下,却不巧撞到了那阴阳火凤炉,她立刻伸手去扶,好赖是稳住了那小炉子。就在柳时衣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整理首饰的声音忽然没了,那白裙子的大小姐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转过头来,目光朝着床底的方向投去。柳时衣虽然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已是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已经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