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然后转身朝着马车走去。
直到马车悠悠行了片刻,沈溯才想明白,自己每次见到柳时衣时心中那古怪的感受,或许就是羡慕。
说出来都会被人笑话,她堂堂四大世家的嫡女,却会羡慕一个活得粗糙、不讲道理的赤脚医生。柳时衣说的那些话,明里暗里透露出的意思,她并非不明白,自己应该放下那些束缚自己的规矩和礼仪,去追求真正的自由和快乐,像娘曾经想要她变成的那样。
但是,沈溯代表着永远逆流而上,虽然她并不知道道路尽头等待她的是什么,但起码此时此刻,她必须继续扮演好沈府大小姐的角色,这是沈府加在她身上的枷锁,自她出生起便依附在她的血肉之上,现在已经无法再剥离。她是剪断了翅羽的鸟儿,从来不知道如何起飞。
马车缓缓驶离落子街,沈溯的身影也渐行渐渐远。而柳时衣则继续在她的世界里逍遥自在,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简单和快乐。她们生活在同一空间,但却像是两个平行的世界,永远无法相交。
乐颠颠的柳时衣完全没有被沈溯的出现影响到心情,回家重新整理好了父母的排位,满意地四下看了看这堆废墟,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儿。
她忘了那个还被锁在百花楼柴房的金丝雀。
柴房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萧时苍白的脸。他靠在柴垛边,面前摆着一盘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却未曾动过一丝一毫。
他闭目凝神,运气调息,忽然猛地出手,点了自己胸前的几处穴位。然而,下一刻,他却是嘴角溢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衣襟。
“哎哟我的老天爷,你可别死这!”柳时衣的惊叫声从门外传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入柴房,蹲在萧时面前,皱眉看着他。
萧时虚弱地睁开眼睛,看见柳时衣关切的眼神,他轻轻咳了几声,重新坐直身子。然而,他并未回答柳时衣的问题,只是皱眉问道:“拿到钱了?”
柳时衣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那枚金燕信符,塞回到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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