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长安官员到了的情况之下,盘查会越发的严格。
裴云蕖觉得换做自己,也的确很难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马和行李安顿在别处,轻装入城。
陈屠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在他看来,把行李放在龙头坎、苦沙营一带是最好的选择,但那天晚上他眼睛看不清东西,一碗药汤灌下去之后,他却想到自己真的是有点蠢。
顾留白并不是人到了黑沙瓦,办了个事情就走了,而是要将这些家当带去关内,甚至带去长安。
那如果过不了黑沙瓦,过不了阳关,这些行李放在龙头坎那边有什么意义?
药汤是晚上喝的,他眼睛是第二天清晨好的。
接下来他就看到了前来接头的贺火罗。
贺火罗依旧是穿着那件窄袖大翻领的羊皮袄子,也不知道晚上他是在哪过夜的,一大早就牵着一匹马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看着他扎在腰间束带里的空荡荡的右袖管,陈屠路上忍不住就想打探他这条右臂和满脸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但贺火罗却和胡老三一样木讷,和阴十娘一样高冷。
试探了好多次,贺火罗就告诉他是被狼咬的,然后就什么都不多说了。
他们比裴云蕖早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到的黑沙瓦城门口,只不过裴云蕖走的是有许推背在晒太阳的东门,而他们走的是北门。
东门走的大多数是有些背景的商队,北门走的大多都是牲畜和牧民,小商队。
道上全是没冲洗的牛粪马粪不说,城门查验的那些老军态度也是更为恶劣。
贺火罗带着陈屠等人刚到就看到四个老军在殴打一个不太懂事的商队首领。
那人是从东边被赶过来的,窝了一肚子火,在这边争吵了几句,忍不住问候了一个军士的老娘,然后就被按在地上的牛粪马粪上摩擦,打得满脸都是血,估计肋骨都至少断两根。
陈屠虽然看得出这是杀鸡儆猴的手段,但很明显也看得出守这个城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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