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野石渡凿沉了船全力赶过来,他们那时在野石渡还未过河!”
许推背脸上的肉有些耷拉下来。
他沉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响声,车厢似乎如释重负的往上微微弹起。
他从车厢之中走了下来。
他看了坐在地上兀自还爬不起来的安知鹿一眼,道:“你和我走,其余人将马车烧了,然后坐在此处不要动,看那些人留不留你们的命吧。”
安知鹿站起来的时候双腿的血肉都在抖,但他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许推背身上的药气直冲他的鼻腔,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谁让你来的?”许推背走得不快,但步子很大,他走一步,安知鹿要快走两步才跟得上。
听到许推背的问话,安知鹿喘气喘得喉咙里都似乎有另外一个人在咆哮,“不知道,我在幽州若离坊永宁修所比剑,获得了一个贵人的好感,他给了我一封信件,要不要现在给你?”
许推背嗤笑了起来,他回头都没有回头,“能知道我准确的行进路线的,是什么样的贵人?就你这身子骨和垃圾真气法门,你比剑还能获得他们这种人的好感,肯定是有什么别的事,让他觉得你还算看得过眼。”
安知鹿手里捏着怀中油纸包裹的信件,听着对方似乎没有要的意思,一时递不出去,只是拼命的喘气。
他心中却生出极大的敬畏,这胖子看似不怎么样,但那种下令的气质,谈吐间的霸气,却根本不是幽州他所见的那些将领所能相比。
许推背此时看似还算虚弱,每一步跨出,身上的那些药带和结痂处摩擦都发出那种细微却令人听了难受的声音,但他即便沿着山体往高处走,在没有道路的林间穿行,他还是如履平地一般。
“你要想跟着我,就得吃苦,能吃苦的时候不吃,便根本练不出来,别以为你以前比别人吃得苦多,比别人能忍,就觉得还成。要做就要做别人压根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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