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慢悠悠地道:“也未必跑对了。而是新朝初立,陛下登基不久,天下也才初定,牵扯到了胡惟庸的人太多,难以分辨,陛下现在还需依仗文武百官和功勋之臣,眼下,即便是心里有气,也得憋着。可若是过了十年八年,倒还真不好说。只是现在……却也不敢轻易动手,如若不然……”
李善长顿了一下,才道:“如若不然,天下是要乱的。”
李存义想了想,道:“我明白啦,只要胡惟庸不回来,这十年八年内,咱们李家就都能平平安安的。”
李善长突然紧紧地凝视着李存义,道:“可问题在于,胡惟庸会回来吗?”
李存义一愣,拧着眉头道:“这……这我不好说。”
李善长道:“所以啊,永远别让他回来了,他若是想要逃亡,必走水路,而要走水路,定是顺江而下,顺江至江口……而后……远遁汪洋?”
李善长闭着眼,靠在椅上,陷入深思,口里道:“教人想办法,要严查海路,他若是远遁万里之外倒也罢了,可若是还不甘心,那么……”
说到这里,李善长猛地张开了眼眸,眼里掠过了一丝冷色,声音依旧平和却不带一丝温度:“那就教他在海中喂鱼吧。负责海防的……那个……那个……”
“是陈信?”
李善长颔首:“悄悄给他消息,教他严加防范。”
李存义定定地看了李善长半响,而后才道:“明白了。可是……兄长,等十年八年之后,这天下安定之后,该怎么办?那时可保不住秋后算账啊。”
李善长看他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疲倦之色,叹了口气道:“那时,老夫可能已是冢中枯骨了。”
李存义的脸色猛然透出一丝惊恐之色,不由流泪道:“可是咱们李家……”
李善长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存义心里有些失落,可想到眼下似乎有可能逃过罪责,倒是稍稍安心一些。
而后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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