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隆,孙隆……”
沈烈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沉吟着,很快便决断道:“叫人探一探他的底细。”
张简修点点头,赞同道:“此为老成持重之法。”
接下来几天,沈烈开始销声匿迹,在这西湖畔的宅子里养鱼,种菜,栽起花来了。
可这苏杭之地却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流。
不出三五日。
关于杭州织造提督太监孙隆的斑斑劣行,便暴露在沈烈面前,这位孙太监可真是荒唐透顶呀!
从万历三年到任,到这万历十二年,这位提督太监干了些什么呐,就是两个字。
敛财!
这位大太监敛财的手段,真可以说空前绝后了,收礼,私卖贡品这都是小儿科。
他甚至利用手中的兵权,勾结其他两个提督太监,调遣各卫所驻军到大街小巷里去收税,收什么税呐。
收织户的人头税,按照这位大太监的收税标准,每个织户家的每一台织机每月收税三钱银子。
单单是人头税倒还罢了,他竟然还敢收消费税。
什么是消费税呐,就是每匹绸缎收税五分银子的买路钱,纱锭二分,就连民间种一棵桑树都得交税。
“这可真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着织造衙门吃纺织呀。”
关于各种名目,各种门类繁多的税数不胜数!
“不对呀。”
可沈烈很快发现了不妥之处,要这么说,这江南制造每年给宫中司礼监上缴的赋税,那不得有几百万两么?
可根据沈烈所知,去年江南三大织造局押解入宫的税银,顶多二三十万两。
沈烈和张简修都沉默了,也就是说,这江南三大织造和赃官勾结在一起,截留了江南纺织业税收的九成。
仅仅纺织一项,近三百万两税银被这个孙隆和三大织造衙门,以及勾结他们的官绅私吞了。
只给皇帝分了区区几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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