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直到现在,身为安西军第九折冲府从八品司医的云初居然一个西突厥生口都没看见。
不论是男生口,还是女生口,亦或是老生口,小生口一个都没有看到。
所以,这五亩地里到底有多少尸体跟人头,基本上就不用计算了。
如果非要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云初觉得两万枚人头应该是一个比较靠谱的数字。
苍蝇们飞走了,京观就暴露在了最后一丝夕照之下,尸堆上有一个高高地木头架子,架子上单独插着一颗人头,隔得远,云初看不清人头的模样,不过,从不断跌落的蛆虫数量看,这家伙生前应该是一个肥硕的家伙,足够肥硕,又能生产如此多白色肥蛆虫的家伙,只能是那个处月部的头人朱邪孤注。
看到白色的蛆虫从朱邪孤注的眼眶里,鼻子里,耳朵里,嘴巴里脖子处的缺口往外流淌的时候,云初觉就这可能是朱邪孤注后悔的眼泪。
对于这个蠢货的下场,云初是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本来他带着处月部好好地在天山南麓肥美的草场上放羊,牧马,养牛,喂骆驼堪称美差。
只需要每年给驻守在龟兹的安西军长史陆大可缴纳羊五千,牛五百,马三百,骆驼一百就能美滋滋的带着自己的处月部在安西军的保护下过着美美的日子。
偏偏他脑袋抽风了要跟着阿史那贺鲁那个乱臣贼子造反,还把梁建方派去的招慰使者单道惠给杀了。
狂怒的梁建方一句兵发牢山……就有了眼前的这座巨大的京观。
梁建方认为自己建立了不朽的功勋,不能没有观众与喝彩声。
可是呢,一场大战下来,周围的胡人们都被吓跑了。
再加上梁建方用他粗大的手指头在地图上划出来了一片无人区,那些胡人们就跑的更快了。
沙钵略可汗跑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西突厥的人也跑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周围的铁勒人快要跑到北海了,这让梁建方没有了威慑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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