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坐骑都已换了三匹了,但他此时虽脸上汗渍、灰尘与血污交织,却目光灼灼,毫无倦意,披甲伫立如铁塔。
秦敬嗣提起水囊,亲手递给了他,笑道:“将军辛苦!”
薛万彻灌了两口水,抹了下嘴,问道:“大将军,阌乡是何计议?可要末将再率轻骑,绕城示威?如今我军士气正盛,贼众胆寒,正是乘势压进之时。末将愚见,阌乡必可一鼓而下!”
这个建议,正合秦敬嗣等人之意。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只在大致清理战场后便立刻挥军西进,逼至阌乡城下。
秦敬嗣笑道:“俺与三郎、张将军也是这么看。眼下我石门关大胜,尽歼李建成其军,贼胆已寒,故虽我军连战已疲,且未携带攻城器械,然正该趁势进击,以夺下此城。此城一下,潼关我军虽暂尚无力去攻,然潼关以东,便尽为王土矣。凭借此城,进可攻之,守可扼之。唐贼自此便只能困蹙关中,用圣上的话说,我军关门打狗之势,即可成矣!
“不过,具体怎么得此城,张将军建议不妨可先攻心,试试看能否不战而下。若能,我军省去气力不说,亦可保全城池、百姓。若其顽抗,再行强攻不迟。俺已传令下去,命军士打造长梯等物备用。将军方从潼关归来,可先歇息片刻,待会儿且看城内降是不降,再做计较。”
薛万彻领命,便坐下来,接过湿巾,胡乱擦脸。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已然入夜。城头火把次第燃起,映得护城河如血。城外汉军没有筑营,也点起篝火,散布於野,与城头光点遥遥对峙。帐幕掀开,热风吹入,几个军吏进来,向秦敬嗣禀报:“大将军,人头都已置下,堆成京观。并劝降书信,也已射入城中。”
秦敬嗣问道:“城中有何动静?”
为首军吏答道:“城上灯火昏沉,守卒人影稀疏,间有城内犬吠之声,妇孺啼哭、男女嘈杂等惊乱之音随风飘出。但箭书射到城头后,守将尚且并未回应。城门仍是紧闭。”
薛万彻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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