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车停在了罗新中的跟前,他就和曾克、由美和玛丽一起上了车。
马车碾过石板路,罗新中掀开车帘,打量起了丹佛的街景。这时,窗外的大街上开过一队炮兵。黄皮肤士兵操纵着“顺风牌”汽油卡车,拖拽着100毫米榴弹炮。卡车漆成草绿色,车身上用白漆刷着“上海顺风车行”六个楷体字。
“这是第一摩托化炮兵旅。”曾克淡淡道,“用太平天国生产的卡车拉炮,比骡马强些,可惜这个劲儿还是不如蒸汽卡车。”
这个黑中将的汉语说的非常流利,应该是经常说的。
罗新中望向远处——一队蒙古人打扮的骑兵呼啸而过,人人挎着马刀,背着马枪。更远处,十几台蒸汽拖拉机喷着白烟,正拖拽着150毫米的重炮。履带碾过处,地皮都在打颤。
“那是美洲人第三骑兵军,第二蒸汽炮兵旅。”曾克笑了笑,“黑人是步兵,红种人当骑兵,黄种人脑瓜子好,炮兵、汽车兵和工兵都是他们——这就是‘黑红黄’。”
马车经过一座真约教堂时,殿内突然钟鼓齐鸣。罗新中瞥见殿中香烟缭绕,几十个“僧侣”正匍匐在地,朝一尊鎏金神像叩拜。那神像三头六臂,乍看像佛教明王,细看却戴着太平天国的圆檐帽。
“那是阿木尔佛爷的弟子们在做法事。”曾克忽然道,“为赵议长祈福。”
“赵四将军?”罗新中脱口而出。
曾克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将军在清溪谷避暑山庄养病.唉.”
清溪谷的黄昏像一幅水墨画。
飞檐斗拱的“避暑山庄”嵌在群山之间,廊柱漆成朱红,窗框雕着五福捧寿。若不是巡逻警戒的都是科罗拉多的黑人民兵,来客们几乎要以为到了承德。
在一间照着烟波致爽殿西暖阁内修建的卧室内,赵四躺在紫檀拔步床上,身上盖着明黄锦被,床头的西洋自鸣钟咔嗒作响,钟面却刻着“咸丰三年造”五个小字——这些个家具摆设,全都是从太平天国买来的前朝文物,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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