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一眼枕畔男子:“我还不知你这老东西,说话就爱七拐八弯!少在我面前讲好听话了。说罢,今夜叫我来,到底为了何事?”
齐王看她一眼,哂笑,随即神色便也转肃,沉吟片刻,道:“早上裴曾来寻我议亲了,竟如此不巧,蕙娘昨夜偏偏突发重疾,病势不轻,如今还生死难料。你也知,她原本身子便弱,这回即便上天垂怜,叫她能好起来,也是不能如约嫁过去了,否则,便如害了裴家二郎。只是这桩婚约,非我一家一姓的私事,乃干系我青州万千百姓的福祉,不能因此而断。”
他顿了一下,“公主与栩儿八字不合,强行成婚,怕是不利,我便想,不如就此作罢。此次联姻,何不改为公主嫁去?”
瑟瑟吃惊不已,自齐王怀中坐起,披衣皱眉看他:“你难道不知,裴家或深恨先帝?怎会打起如此盘算?”
当年宇文纵悍然叛出朝廷,满朝人心浮动,不少同样手握重兵的节度使皆在暗中观望,预备时刻跟着兴兵。
正是如此情状之下,裴大将军受命平叛,他镇压下宇文,稳住局面后,皇帝却听信监军太监谗言,怀疑他养寇自重故意放走宇文纵,将他关押审问。大将军在狱中旧伤加重,后虽无罪释放,却不治而去,夫人随后也忧思而亡。朝廷遂予以追封。然而,有了这段曲折,裴家人怎可能不心怀芥蒂?
齐王道:“皇帝不是已经诛杀监军太监,证明乃是那太监索贿不成栽赃陷害吗?还了大将军清白,事后也予以追封,还能如何?裴家世代本就深受李家皇恩,更不用说,裴家兄弟的烈祖母,本就是世宗公主,两家早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些事,又干如今的公主何事?裴家兄弟皆为明理大义之人,怎会纠结于这些旧日的误会,置河西、青州两地百姓生死于不顾?”
见瑟瑟依旧不言,齐王继续说道:“长公主如今是我夫人,早便是一家人了,既是联姻,嫁蕙娘,还是嫁公主过去,有何区别?况且,与公主的贵重身份相比,我那女儿算得了甚。裴家世代忠良,乃河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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