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焕本来也想亲自去一趟,他有点儿斗奸商的兴致。
但一来是那奸商是行商,坑完温家后已经下落不明。
二是还有不到一年,他就要下场会试。
国子监也不允许他断学那么久。
……
岁月荏苒,似河流般湍急,一去不回头。
大荣历十八年。
十七岁的林焕,踏入了聚城东南方的贡院。
会试的考场在这里。
三月初的天气,本已开始回暖。
可老天突然就翻了天,似乎就是要在考验学识之外、考验一下考生们的身体强度似的。
忽而降下鹅毛大雪,刮起凛凛寒风,进入了倒春寒。
考舍的草木棚顶,像要随时被掀开一般。考舍内,寒风也是无孔不入。
贡院紧急给每次考生补发了炭火,但仍旧杯水车薪,使不少考生得了风寒。
包括林焕。
“啊嚏!”
林焕一歪头,几个喷嚏一连串而出,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用手帕捂了捂鼻子,再拨了拨炭火。
不敢使劲儿烧,听说因着这场倒春寒,全聚城的木炭价格陡增,还供不应求。
贡院更不可能无条件再提供更多,还是省着些吧。
更冷了……
林焕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从来没有间断过对身体的锻炼,怎么也会难逃一劫?
记忆里,九岁后他就生过两场病。
一次就是齐先生走后;一次就是现在了。
“啊嚏!”
又连打了三个。
耳中也能听到考场内四处响起的喷嚏声,此起彼伏,仿佛呼应一般。
林焕此次依旧被提了座号。
每一片区的考舍,四边都有围墙。前方的一道,与考舍中间的过道,用月亮门进出。
每个月亮门之就是四尺高、五尺宽的大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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