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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尘挂断电话,随手将卫星电话丢还给那名面如土色的护卫,动作随意得仿佛只是扔掉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与刚才那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他站在那里,虽然衣衫褴褛,满身血污,但腰杆却挺得笔直,原本粗重紊乱的呼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平稳悠长,脸上那病态的苍白也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的、如同经过淬火打磨后的沉静光泽。
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深不见底,冰冷地扫视着全场。
那断臂护卫强忍着剧痛和恐惧,用剩下的那只手接住电话,看着江尘这判若两人的状态,心中惊疑不定,但还是咬着牙,色厉内荏地吼道:
“江尘,你……你死定了,六爷绝不会放过你,你最好别想着逃跑,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欧阳家也一定能把你揪出来。”
“逃跑?”江尘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清晰的、带着毫不掩饰讥讽的弧度。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跑。”
他缓缓踱步,不再是之前那艰难挪动的姿态,步伐沉稳而有力,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在这片狼藉的空地上回荡。
他走到一截被战斗波及而断裂的竹桩旁,随意地坐了下来,甚至还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仿佛这里不是刚刚经历血腥搏杀的战场,而是他自家后院。
“我就在滨海,”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掠过那些或惊恐或愤怒的护卫,最后望向竹林之外城市隐约的灯火,“哪里也不去,我等着你们欧阳家,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笃定和强大的自信,仿佛欧阳家的报复,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即将上演的、值得期待的戏码。
这份从容,这份镇定,与他刚才狠辣无情折磨欧阳诚时的冷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这些护卫感到一种深不可测的寒意。
与此同时,距离滨海数百公里外的一间奢华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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