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只是个家破人亡的妓子。”
“所以,仇从何来?”殷戈止问。
何愁叹息:“公子可知一年前的皇恩?恩赏参军作战归来卸甲之人,良田百亩。一年前奴家是个农家的的孩子,家里有良田,听说了恩旨还觉得皇恩浩荡,谁知道分划田地之时,房统领麾下之人硬是将我家五十亩地统统划归房统领名下,还说是皇上的恩旨,愚民不得反抗。”
说着,看了看殷戈止毫无波澜的脸色,她叹了口气:“占地之事屡见不鲜,他们是官,我们是民,若是只占一半,给我家留个生计,那兴许爹爹就忍了。”
可惜没有,他们被逼得搬离住了十几年的家,她爹一气之下找了师爷一纸诉状告上衙门。谁知道,等来的不是衙门传召,而直接是一群穿着盔甲的畜生,将她爹活生生打死在他们一家人面前,娘亲当场跟着自尽。她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哭,也不知道跑,被那群畜生压在田地里糟蹋了。八岁的弟弟想来救她,被人一挥手摔出去老远,头磕在石头上,血流了一大滩。
那群士兵是何愁一辈子的噩梦,午夜梦回之时,记得最清晰的就是他们的笑声,以及为首那人分外张狂的一句话:“区区平民,也敢告房大统领?不自量力,死了干净!”
何愁伸手,苦笑道:“可不就是区区平民吗?拿什么与官斗?这一状就算当真能告上去,皇上还能为着一家平民,砍了一个禁军副统领的脑袋?不会的,所以奴家只能自己来。”
“可惜,奴家不中用,那一簪子没能捅破他心口,反而落在他手里。今日就算逃过一劫,来日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僵硬,殷戈止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了一下,然后道:“既然知道不会有好日子过,那你愿不愿意放手一搏?”
微微一愣,何愁神色复杂:“公子此话何意?”
“城里最近很多高官落马。”殷戈止道:“说不定你再告他一状,他也能得到报应。”
告状?何愁失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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