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公印,户科也没有备案,本县不予支持,所以应该按照旧契,也就是张氏父子永佃其田的契约处断。”
“按律,田皮仍归原主。”
张举人脸色微变,他知道遇到了高手了。
他连忙说道:
“张氏父子也是我家的家奴,他们的土地也是我们的土地。”
李一元的脸上立刻变色,厉声说道:
“我朝严禁民间私自蓄奴!《大明律》中有言,役使奴婢,公侯家不过二十人,一品不过十二人,二品不过十人,三品不过八人。”
“你一个小小举人,也敢说蓄奴?”
张举人知道自己慌张失言,连忙找补道:
“张氏父子乃是我们张府的义男。”
明代确实禁止普通百姓蓄奴,不过蓄奴在民间还是很流行的,特别是地方上的大户人家,都会吸纳破产农民成为奴仆。
但因为律法上的禁止,所以明代士大夫蓄奴,都是以“义男”的名义,也就是将这些蓄养的奴隶登记为“义子”,签订类似于永久雇佣的契约,使之成为事实上的家奴。
这时候吴县令也反应过来,他一拍惊堂木说道:“就算是义男,那永佃契约也是张氏父子的私产,又不是你们张家的族产,岂能随意侵夺!?”
这下子张举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吴县令这句话就要害了。
宗族之中,族产和私产是分得很开的。
如果宗族肆意侵夺族人的私产,那宗族就要解体了。
这是维系宗法制度根基的事情,张举人再怎么擅长诉讼,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除非他要和整个大明的宗法制度作对。
第一次看到张举人在公堂之上吃瘪,吴县令激动地不得了,他当场就宣判:
“此案分明:张家父子永佃权属实,非尔家奴。张举人诬告侵产,罚银元十枚于苦主,另禁三年内收佃!”
判决一出,张家父子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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