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往下走,每一步都踩在囡囡滚过的血迹上。“小贱种,敢跟我顶嘴,摔死你才好!” 老太啐了一口,拐杖在地上戳出个小坑,“跟你那个戏子娘一样,都是丧门星!”
林婉卿的眼前阵阵发黑。她想起来了,那天囡囡听见张老太说她娘 “是没人要的破鞋”,就鼓起勇气反驳 “我娘是最好的人”。结果被张老太从楼梯上推了下来,额头上缝了五针,留下个月牙形的疤痕。囡囡总说那疤痕丑,她就用胭脂给女儿遮住,说 “我们囡囡永远是最美的”。
“我的月牙儿……” 她伸手去摸地上的血迹,指尖却沾起片干枯的花瓣。那是囡囡最喜欢的海棠花,她总爱在发间插一朵,说 “娘唱戏时戴凤冠,我戴海棠花,我们一样好看”。可现在这花瓣上,却沾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皮肉,带着淡淡的粉色。
别墅里突然飘起海棠花香,浓郁得让人窒息。林婉卿看见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月光涌进来,在地板上积成银色的水潭。水潭里浮出无数个小小的脚印,有大有小,像是囡囡和阿元在跳舞。他们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清脆得像风铃,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丢啊丢啊丢手绢……” 林婉卿跟着哼唱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快点快点抓住他……” 她跟着脚印飘到客厅,看见八仙桌上摆着个破碗,碗里盛着半碗浑浊的液体,上面漂浮着几粒米饭。这是阿元最后一顿饭 —— 那天他发着高烧,张老太只给了他半碗馊掉的米汤,说 “喝不死就活着,死了就埋了”。
碗旁边放着个生锈的长命锁,锁身上刻着的 “元” 字已经模糊不清。这是她用三个月的戏份钱给阿元求的,算命的说阿元命里带煞,需要长命锁压着。可那天她从戏园回来,却看见长命锁被扔在泥地里,上面还沾着狗屎。阿元抱着她的腿哭,说 “奶奶说我是扫把星,不配戴这个”。
“我的阿元不是扫把星……” 林婉卿捡起长命锁,锁芯里掉出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阿元歪歪扭扭的字迹:“娘,我会好好吃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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