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正在聚散,像极了阁楼天窗投下的光斑,缓慢而坚定地移动着。
三个月后,和平大厦纪念馆试运营。陈曦站在重建的阁楼里,看着参观者对着那对素描和油画驻足。玻璃展柜里,黄铜钥匙和红裙碎片并排陈列,旁边的说明牌写着:“1949 年,一对年轻恋人的信物”。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进来,指着天窗问:“这角度,和当年一模一样?”
“是按原始图纸重建的,” 陈曦笑着说,“连玻璃的折射率都做了考证。”
老太太的眼睛亮起来:“我小时候住这附近,总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在对面咖啡馆坐一下午,就望着这个阁楼。有次下雨,他冒雨跑过来,只为把伞放在窗台上。”
陈曦的心轻轻一颤,她想起父亲晚年画的一幅油画,背景是咖啡馆的落地窗,窗外是和平大厦的剪影,桌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咖啡,已经凉透了。
闭馆前,陈曦独自留在阁楼。夕阳透过天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像一条金色的路。她走到画架前,拿起画笔,在空白的画布上,慢慢勾勒出两个依偎的身影,在舞厅的废墟上,跳起永不停歇的舞。
画笔落下的瞬间,她仿佛听见一声悠长的叹息,带着释然的温柔,从天窗飘向远方。远处的天际线正在褪色,而纪念馆的灯光次第亮起,像一串被重新点燃的星辰,在城市的夜色里,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纪念馆开馆那天,来了很多老人。有当年百货公司的售货员,记得林月轩总买进口的水彩;有舞厅的乐师,说赵亦辰常点《蓝色多瑙河》;还有消防队员,见过两个年轻人躲在检修平台上看星星。
他们带来了更多故事:赵亦辰当年在工地打零工,只为能多看大厦一眼;林月轩偷偷变卖首饰,帮他凑留学的路费;两人曾在防空洞里躲过轰炸,靠着一块压缩饼干挨过三天。
陈曦把这些故事整理成文字,贴在纪念馆的留言墙上。有天清晨,她发现墙上多了一张泛黄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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