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把你推出暗格后,用发簪划破了手掌,把血全抹在窑壁的符咒上。金吾卫烧工坊时,符咒引发大火,应该能暂时困住他们。”
砚之望着火堆发呆。他想起父亲最后看他的眼神,那样复杂,像是解脱,又像是不舍。这时,供桌上的窑神像突然动了动,泥塑簌簌掉落,露出个穿粗布短打的青年,腰间挂着串碎瓷片。
“总算等来沈家的人了。” 青年打了个哈欠,捡起块掉落的泥块,“我是这窑神祠的守灵人,奉沈青梧的嘱托,等个愿意赎罪的后人。”
守灵人说,沈青梧晚年时幡然醒悟,在终南山和洛阳设下两处后手。他算出三百年后会有血脉愿意解开血玉封印,特意留下方法:需用沈家后人的心头血,混合蕴含至纯灵气的物件,涂满血玉表面。
“至纯灵气的物件……” 砚之摸出怀里的保命玉佩,是阿璃刚才塞给他的,“这个可以吗?”
玉佩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守灵人眼睛一亮:“是昆仑玉髓!当年有位仙人路过窑厂,把这个落在了泥里,被阿璃捡到当宝贝。用它准行!”
月圆之夜,洛阳城的钟声敲了十二下。砚之坐在窑神祠的供桌上,阿璃抱着他的胳膊哭个不停:“别听他的!会没命的!”
守灵人拿着琉璃盏站在对面,表情肃穆:“心头血损元气,但不会立刻死。只是之后……”
“之后会怎样?” 砚之抽出匕首,刀尖对准自己的胸口。
“魂魄会变得虚弱,活不过二十五岁。” 守灵人沉声道,“但能救出剩下的七十三个魂灵。”
砚之笑了笑,想起父亲袖口的血迹,想起阿璃说的同伴们被血玉吞噬的惨状。匕首刺入时不算太疼,温热的血涌出来,滴在昆仑玉髓上,发出滋滋的响。他握紧玉佩,将渗血的玉按在琉璃盏的血玉上。
红光与白光交织,琉璃盏开始剧烈震动,无数人影从里面飘出来,有老有少,都穿着隋朝的服饰。他们围着砚之鞠躬,然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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