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装着的根本不是金子,而是满满一袋生锈的铜钱,上面还沾着黑褐色的污迹,像是陈年的血。
第二天一早,李根生去集上买了十几个铁夹子,在院墙边、鸡窝旁摆得密密麻麻,又撒了些玉米粒当诱饵。可接连三天,别说黄皮子,连只野兔子都没夹住。反倒是他放在窗台上的烟袋锅,夜里总被人换成石子;秀莲纳了一半的鞋底,线团莫名其妙就滚到灶膛里烧成了灰。
“这不是普通黄皮子闹腾。” 隔壁的王婆子拄着拐杖过来,眯着老花眼往院里扫了一圈,“根生,你老实说,是不是撞见讨封的了?”
李根生支支吾吾不敢承认。王婆子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他:“这是我当家的生前用的桃木桩,你埋在门槛底下,兴许能挡挡。”
那桃木桩黑沉沉的,闻着有股淡淡的腥气。李根生依言挖了门槛下的冻土,将木桩埋进去。当天晚上果然清静了,连狗都没叫一声。
他正以为没事了,没过几天,村里开始出怪事。先是张屠户家刚宰的猪肉,挂在梁上一夜之间就没了,只留下满地的黄鸡毛;接着是教书先生的墨砚,半夜里自己在宣纸上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小脚印;最邪门的是村西头的二傻子,突然能说会道了,只是说话的腔调尖细得像女人,见了人就问:“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村长拄着枣木拐杖敲李根生家的门时,他正蹲在灶台前烧火,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他脸一阵阵发白。
“根生,你必须说实话。” 村长的烟袋锅在门框上磕得邦邦响,“再这么下去,咱靠山屯要出人命了!”
秀莲在里屋抹着眼泪,怀里的孩子哭得直打嗝。那孩子从昨天起就发着高烧,脸蛋红得像熟透的柿子,嘴里胡话不停,净是些 “别挠我”“我错了” 之类的话。
李根生猛地把烧火棍往灶膛里一戳,火星子溅了满脸:“是!我惹着黄皮子了!”
他这才一五一十地把那天在山里的事说了出来,只是没提那袋铜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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