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引以为傲的门生故吏,此刻避之唯恐不及,谁也不敢伸手相助。
不止他们,先前与他们勾连的党羽,以及涉案的江南士绅,也都在同一日接到了朝廷的诏书。
见到诏书时他们不禁泪流满面,岭北苦寒,哪里有江南的商机?
可诏书上明晃晃写着“抗旨者抄家灭门”,那朱红的御印像一道催命符,由不得他们犹豫。
一时间,江南各州府乱成了一锅粥。有士绅哭天抢地,咒骂着命运不公,将积攒半生的古玩字画砸得粉碎;有商贾连夜清点金银,想偷偷藏匿些家产,却被早有准备的衙役堵在门口,连一片金叶子都带不走;也有家眷在庭院里焚烧书信,那些曾与朝中官员往来的密函,此刻都成了能引来杀身之祸的罪证。
自然也有“欢喜”的人。那些平日里被这些士绅欺压的小户,见他们落得这般下场,暗地里拍手称快;还有些被牵连的边缘人物,想着去岭北或许能换条活路,反倒收拾得干脆利落。
可这零星的“欢喜”,在铺天盖地的哀嚎中,不过是杯水车薪。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刘家港的码头上,挤满了拖家带口的迁徙队伍,哭喊声、孩童的啼哭声、差役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乱成一团。
詹徽穿着粗布衣衫,佝偻着背,被儿子搀扶着登上漕船;刘三吾则由孙辈推着轮椅,望着江南的方向老泪纵横,嘴里反复念叨着“故土难离”。
那些曾经锦衣玉食的江南士绅,此刻都成了待发的囚徒,脸上写满了绝望。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徐辉祖一身戎装,腰悬佩剑,在亲兵的簇拥下疾驰而来。
他勒住马缰,目光扫过码头上的人群,虽面带肃容,眼底却藏着跃跃欲试的锋芒。
几日来,他已将朱高炽的规划烂熟于心,又点验了随行的文臣与工匠,心中早已勾勒出岭北的未来。
“启程!”徐辉祖一声令下,声音洪亮如钟,压过了码头上的嘈杂。
漕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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