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漫不经心的暖意便一点点敛了去,眼里只剩惯常的乖戾与阴鸷。
殿内檀香袅袅,裴泾抬步入内,“臣裴泾,参见皇上。”
话音刚落,一叠明黄的奏折“啪”一下砸在他脚边。
“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昭文帝训斥道:“魏明桢好歹是朝廷命官,你直接去衙署把人打成那样,是嫌朝臣的弹劾还不够多?”
裴泾垂着眼,靴子碾过地上奏折的边角,不用看他都知道那帮御使写了些什么。
“从前弹劾我杀人。”裴泾勾了勾唇角,自嘲道:“如今换成打人,看来我进步了,怎的他们不夸反骂?”
昭文帝一口气没上来,被他气得额头突突直跳,按住了额头。
孟元德赶忙奉上茶,“皇上您消消气,龙体要紧。”
昭文帝拨开孟元德的手,指着裴泾道:“你还知道进步?再进步下去,是不是得把御史台给掀了?”
裴泾碾着奏折的动作停了,抬眼时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也并无不可,这帮老东西太过聒噪。魏明桢抢我的人,难道不该打?这是我与他的私事,轮不到那帮老东西指手画脚。”
“是他抢你的,还是你先抢他的?”
“自然是他抢我的。”裴泾理直气壮道:“姜如翡生来便是我的人。”
这话里的乖戾和偏执像面镜子,照得昭文帝心口发堵。
当年为了抢人,他做得比裴泾还要过分,只不过他当年是暗中下手,而裴泾是明着来。
昭文帝看着他眼底那团熟悉的火,时光像被揉皱的纸,此刻竟慢慢舒展开,映出两张重叠的脸,一样的桀骜,一样的的不管不顾。
昭文帝忽然没了火气,只觉得累,“你既当是私事,那就私下打,去衙署闹得满朝风雨算是什么事?”
原以为以裴泾的性子会立刻反驳,谁知他却点了点头道:“皇上说的是,是臣莽撞了。”
这话一出,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孟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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