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他们飞速在脑中检索着近期山西的奏报——流民?匪患?边衅?似乎并无足以惊动圣驾、令天子如此震怒的滔天巨变啊!
暖阁的锦帘被无声挑起。
当那道身影踏入暖阁的瞬间,所有重臣的瞳孔都不由自主地骤然收缩!
皇帝陛下并未如常身着龙袍常服,而是一身寒光凛冽的御制山文重甲,那由百炼精钢层叠锻打而成的甲片,在暖阁柔和的烛光下流转着幽冷而威严的光芒,片片铭刻的龙云纹饰仿佛在无声咆哮。
沉重的甲胄随着他的步伐,发出低沉而富有压迫感的金属摩擦声,在这寂静得落针可闻的暖阁中,如同战鼓的闷响,一下下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他手中并未持圭,那杆丈余长的御制铁枪,如同战旗般随意地斜倚在御案旁,枪尖的陨铁寒芒与甲胄的冷光交相辉映,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煞气。
“这……陛下这是……”几乎在看清的刹那,一个令所有文臣都感到头皮发麻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般钻入他们的脑海——正德旧事!
老首辅的心脏猛地一沉,他侍奉过几代帝王,深知“戎装临朝”在文臣心中的禁忌;
这身装束,立刻让他联想到那位行事乖张、以“威武大将军朱寿”自居、屡屡巡边弄兵的武宗皇帝。
难道……难道这位少年天子,竟也起了效仿武宗、重武轻文的心思?联想到陛下近日在西苑校场习武的传闻,以及此刻倚在御案旁的凶器长枪。
方从哲只觉得一股寒意涌来,他强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劝谏,目光低垂。
李邦华、周嘉谟几人同样倒吸一口凉气,武宗朝那些“天子守国门”、亲自操练“内操”、甚至与蒙古小王子“应州较武”的往事,瞬间涌入脑海。
陛下此举,莫非是要效仿武宗,将国事重心转向边功武事?这身铠甲,这杆长枪,莫非是某种宣言?联想到“山西天塌”,莫非陛下要以武臣手段,行雷霆之威?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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