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这个做什么?” 林夏望着他掌心的银杏果,青涩的果子沾着黏糊糊的汁液。李婷把果子塞进袖袋,指尖在裙摆上蹭了蹭:“小时候你总说这是银杏树的泪珠。”
湖心亭的朱漆柱上爬满了常春藤,风一吹,枯叶就簌簌落在积着薄尘的石桌上。林夏抚过桌面,十年前他们用小刀刻下的 “夏”“婷” 二字已被岁月磨平,只留下浅淡的凹痕,像两道愈合的伤疤。
“还记得吗?那年你偷拿了你母亲的桂花酿,我们躲在这亭子里偷偷喝。” 李婷突然开口,声音被风揉得发飘。林夏望着湖面的残荷,褐色的莲蓬垂在水面,像串生锈的铃铛:“记得,你醉得把绣花鞋都扔到了湖里,被你父亲发现后,罚你在祠堂跪了一下午。”
笑声撞在亭柱上,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李婷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小巧的埙,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知否知否》的前奏像条游鱼,倏地钻进林夏的耳朵。埙声低沉悠远,混着远处的鸟鸣声,让他忽然想起那个停电的夏夜,他们在西巷的老槐树下,就着月光哼唱这首歌的样子。
“一起唱吗?” 李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影,像只停驻的蝶。林夏望着他手中的埙,忽然想起当年李婷为了学吹这支曲子,指尖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好啊。” 风穿过湖心亭,带着湖水的湿气,林夏清了清嗓子,率先唱了起来:“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李婷跟着唱和,声音温婉动听,两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在亭台间回荡。林夏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那时他们总在这湖心亭里,一人抚琴,一人吟唱,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李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夏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已泛起了泪光。
“知否,知否?” 他们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惊起几只白鹭,翅尖划破湖面的碎金,“应是绿肥红瘦。”
尾音消散在风里时,林夏看见李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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