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粒沉入深海的莲子。
离园前一日,林夏在库房里找到本旧账册。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三十年前的采买记录:“松烟三千斤,麝香二两,珍珠粉五钱”,落款日期正是父亲被革职的前一月。账册夹层里,夹着张褪色的药方,上面的字迹与老仆说的那半张完全吻合。
“当年令堂的病,苏大人一直记挂着。” 老仆捧着个锦盒进来,里面是枚墨色玉佩,背面同样嵌着半个 “夏” 字。“这是二公子留下的,说等找到弟弟,就把两块玉佩合起来。”
林夏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金丝勾勒的 “夏” 字终于完整。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兄长总爱把他的名字刻在各种地方:书桌的角落,院中的树干,甚至是他常穿的布鞋鞋底。有一次被父亲发现,兄长笑着说:“这样无论弟弟走到哪,我都能找到。”
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棂,照在墙上的画。林夏忽然发现山脚下的持伞人旁边,多了个吹笛的身影,笛孔里仿佛真的有乐声溢出。苏文渊站在他身后,轻声道:“昨夜我添了几笔,不知唐突否?”
林夏摇头,眼眶却热了。他想起十七岁那年,在逃亡路上与兄长失散,也是这样的午后,他在破庙的墙上画了幅简易的地图,在兄长可能经过的路口画了个小小的笛符。后来那面墙被暴雨冲毁,他以为那段记忆也随之湮灭,却不知早已刻进了骨血。
临行前夜,林夏把那方老松烟墨磨成了汁。他将墨汁均匀地涂在两块玉佩上,待干透后,玉佩竟透出温润的光泽,像两块浸了墨的和田玉。苏文渊看着他的动作,忽然道:“令尊当年说,最好的墨,是用思念做引。”
林夏将玉佩贴身戴好,胸口传来熟悉的温热。他走到墙前,最后看了眼那幅《归园图》,月光下,墨色的山川仿佛在移动,持伞人与吹笛人渐渐靠近,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交叠,像极了两个相拥的剪影。
离园那日,槐花又开了。林夏走过九曲桥时,发现桥栏上的刻字旁,多了行新的痕迹:“甲辰年四月初七,仲渊在此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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