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话。
有些生硬的、沉冷的声线,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局促。
“潜艇。”
“你摸。”
15.
许霁青的语言能力很难用好或者不好来形容。
说他不好,从联邦到帝国大大小小十几种主要的官方语言和方言,据所内的研究人员称,他都能听懂并有所反应。
说他好,每次苏夏说什么话,他好像都只能理解其中的一两个关键词,并以她想不到的直接方式回答:
在拖回潜艇之后,她某一天又随口提起,听说章鱼的血是蓝色的。
许霁青看着她,用最锋利的触手末端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自己的上臂,游得离她很近很近,直到近乎匍匐在她脚下,将手搭在大理石的池边给她看。
是比她想象中还要纯粹的蓝色。
美丽而黏稠,顺着他的皮肤向下淌,从深蓝洇开成半透明的水蓝,像大海深处的眼泪。
苏夏急急忙忙地环顾四周,见无人对他受伤有任何表示,低头迅速撕下了一块自己的衬裙,笨手笨脚地缠绕上去,试探着扎紧。
“你说是或者不是就好,这样多疼啊。”
什么东西能被允许拂过公主的帝政裙?
侍女的手指,她梳妆台前的天鹅绒长凳,皇宫后花园的粉蔷薇和露水,帝国的阳光、微风与臣民的赞叹。
什么能触碰公主的衬裙?
只有她自己。
她温热的皮肤,在裙摆下走动、小跑、跳跃、蹲在他面前,跑累了会出汗、累了就偷偷把磨脚的礼服鞋蹬掉、光着脚在地上踢踢甩甩扭动脚踝,却因为皇室继承人必备的端庄得体,从未暴露于天光之下的,她的腿。
只有被更复杂而伪善的羞耻心驯化过的人类,才会区分既然同样是为了散热,为什么手臂可以露出来而其他部分要挡住,许霁青想不明白这些。
就像她不知道他嗅觉和动态视力同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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