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善没有离开,在阶下立着,阿丑进去后不久,屋里传来了响动,这片刻的响动后,门开了。
昆善定定地看着他们年轻的君王,一件墨翠圆领袍子,领口钮子未系,翻撇着,露出雪青云纹的里子,一根浅棕色辫子松散地摆在身前,额前垂卷着几缕发丝。
那张英挺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昆善却察觉出此事的不同寻常,他的眼睛往下移,落到君王的手上,那封书信攥在他的手里,褶皱得不成样子。
粗略一算,从江念失踪到呼延吉拿到书信,再加上路途往返,待呼延吉赶回王庭,已是过去了近四个月。
回来的路上,他的脑子里没有别的,只有书信上的文字,这信上的字迹是她的,呼延吉不会认错。
说什么,殿下宽仁,恩若丘山,虽结草衔环,亦难报万一,然囚鸟思林,恕奴不辞而别之罪。
通篇下来的意思,她是大梁人,在夷越为奴实属迫不得已,于是决心归梁,让他莫要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