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料里,等着我沿着古道,一点一点去唤醒。
第二天清晨,我跟着一支小型马队出发。马队首领叫扎西,是个三十多岁的藏族汉子,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他见我穿着青衣,特意把我安排在队伍中间:“这段路不好走,中间的位置安全,而且风从两边过,你的青衣飘起来,刚好能给马队当‘信号旗’—— 以前马帮里要是有穿浅色衣裳的人,都走中间,方便前后队看清位置。”
马队沿着青衣镇前行,江水碧绿,像一条翡翠带子绕着山走。山路渐渐陡峭,马蹄踩在碎石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偶尔夹杂着马铃声。风从山谷里吹过来,掀起我的青衣下摆,与马队的铜铃声、江水的流淌声混在一起,竟有种奇妙的韵律。扎西说,这条道是当年马帮走得最多的 “大路”,虽然难走,却比小路安全。“我爷爷以前说,走古道就像做人,得一步一步踏实走,不能贪快。你看这路边的玛尼堆,都是过往马帮堆的,每一块石头都代表一个心愿,有的求平安,有的盼重逢。”
走到正午,我们在一处山坳里休息。扎西从马背上取下铜锅,烧起开水煮酥油茶。我坐在一块大青石上,看着青衣在风里轻轻晃动,忽然注意到青石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字 ——“民国三十六年,李”。扎西凑过来看了看:“这大概是哪个马帮人刻的,说不定是在等同伴,或者记着出发的日子。以前很多人走古道,都会在石头上刻字,有的是名字,有的是地名,就像给后来的人留个记号。”
我摸着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痕,忽然想起祖母说的祖父 —— 祖父年轻时也是马帮里的人,1950 年去拉萨送茶后就再也没回来。祖母说,他走的时候也穿着一件青衣,衣襟上也绣着山茶。“或许,我能在这条路上,找到和他有关的痕迹。” 我在心里默默想着,手里攥紧了青衣的衣角,指尖传来布料的温度,像极了祖母掌心的暖意。
翻越二郎山时,天气突然变了。清晨出发时还是晴天,走到半山腰就开始飘雪,雪花落在青衣上,很快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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