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最大的那盏足有磨盘大小,绛红的灯穗垂着,风一吹就轻轻晃,将满厅都浸在暖融融的红光里。
厅中央的供桌擦得锃亮,猪牛羊三牲祭品摆得齐整,油光顺着肉纹往下淌,淡淡的香气混着檀香,在空气里慢慢飘着。
供桌中央立着一块桃木牌位,用朱砂笔写的“岁次戊子,吉旦纳福”,笔锋刚劲,正是家主于醒龙的亲笔。
于醒龙身着一袭藏青色的暗纹锦袍,手中端着一盏温热的屠苏酒,正与索二爷、于骁豹在谈笑说话。
索弘总觉得今天的于醒龙似乎与往日不同,那些压在他眉梢的心事、欲言又止的沉郁,似乎都散去了。
今天的于醒龙身上,焕发着一种难得一见的意气风发,仿佛……他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这便是新年新气象么?
索弘暗自琢磨着,却不知于醒龙这份“洒脱”,乃是他豁出去后的破釜沉舟。
于醒龙的性子一向偏于优柔,做事向来是瞻前顾后,思量不断。
思量来思量去,他的冲劲便磨没了,想法也变了味。
多年以来,他驭人也好,理事也罢,总取中庸之道,“守成”了一辈子,结果长房的根基却越守越弱。
他如今也并非突然大彻大悟,而是站在长房家主的位置上,他早已嗅到了越来越浓的危机。
长子身中剧毒后,用提前结束性命为他换来一线喘息之机,可二脉的步步紧逼从未停歇。
东顺、易舍的骑墙观望,何有真的公然背叛,更是彻底粉碎了他对未来的一切幻想。
不然,即便他再如何欣赏杨灿这般人才,他也会用至少二十年的光阴去慢慢试炼、打磨,才肯委以重任。
可如今,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这般“稳妥行事”了,索性,便赌一把!
他要扶持一批无根底、无背景、无派系的年轻人,筑起长房的新屏障。
这场赌局是否能赢,他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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