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着一层薄红。
她披着微湿的青丝,素白中衣吸了些水汽,贴在身上,将那莹白如玉的肌肤衬得愈发剔透。
长途奔波的疲惫被热水涤荡殆尽,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的松弛。
她没有急着束胸,就那么歪在桌边,执起酒盏自斟自饮。
杨家的膳食、杨家的佳酿,连沐浴都用着杨家的热水……
罗湄儿咂了口酒,却并不觉得因此对杨灿有什么愧疚。
若不是杨灿那厮败坏了她的名声,害得她被赵家退婚、遭尽世人耻笑,她犯得着长途跋涉,辛苦至此?
罗湄儿本是罗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上边又有四位兄长护持,自幼便跟着男儿们摸爬滚打,挽弓射箭样样精通。
这般环境里养出的性子,哪里有半分江南女子的温婉,分明是直来直去、敢作敢当的北方好汉。
她的酒量也是打小练出来的,三岁时就被父亲用筷子蘸着酒喂她吮食,所以酒量甚好。
如今一壶二两半的青梅酒下肚,罗湄儿只觉浑身暖洋洋的,一双星眸反而更亮了。
院外忽然传来丫鬟细碎的脚步声,伴着一句“赵公子,我家老爷回来了!”
罗湄儿的指尖一顿,杨灿回来了?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铺开宣纸,狼毫饱蘸浓墨,笔走龙蛇地写下一封留书。
她的字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娟秀,反倒带着一种北地男儿的雄浑大气,笔锋凌厉的一如她的剑法。
江南士族风气靡靡,连男子都爱涂脂抹粉、簪花饰鬓,活脱脱一副柔媚姿态。
偏她罗湄儿性情奔放豪爽,行事磊落如北地豪杰,在这江南群彦中,倒成了一个异类。
留书里写得明明白白:她是谁,为何千里迢迢来陇上寻仇,又如何利用了赵楚生,字字句句都与那个老实人撇清了干系。
写罢,她将信纸压在酒盏下,这才动手收拾行装。
长发未干,那就简单束成一个利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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