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11月11日,深夜。
克里沃罗格城内的露沙第7集团军野战医院里。
数以千计或断手断脚、或开膛破肚的伤员,挤在条件简陋又缺医少药的肮脏破房子里。
深秋的寒风从墙缝和窗户的破洞里灌进来,让无数伤兵瑟瑟发抖,又高烧不断,每时每刻都有尸体不断被背出去——医院里甚至连抬尸体的人手和担架都不够用了,只能用背的。
抬至少要两个人抬一个,而背只要一个人就够了。而且这些尸体死前大多已经被伤病折磨得或骨瘦如柴、或缺失了大段大段的四肢、躯干,尸重也没多重了,一个人就能轻松背得动。
之前已经数次受伤并死里逃生的原第6集团军少尉排长瓦西里.布柳赫尔,如今竟也赫然在这座野战医院里。
没错,他又一次受伤了,但也又一次活了过来,命实在是硬。而且这次他伤的还是那条有点瘸的腿,这一蝴蝶效应,导致他直接被截肢了,以后永远只剩一条腿。
虽然他靠着屡次受伤和长官屡次战死,也确实得到了一些晋升,现在已经死成了正牌的上尉连长。可升官已经不能让他的内心得到安慰。
“我们都已经为沙皇卖命过多少次了?就这样被对待,真是寒心……”布柳赫尔忍不住对人生产生了无尽的怀疑。
旁边病床上,还有另一位病友,名叫叶夫列莫维奇.伏罗希洛夫。他也是受了点小伤,被弹片削掉了几根手指头,左手再也不能握枪扣扳机了。以后只能用左手托着步枪、右手射击。
伏罗希洛夫所在的部队是刚刚从东边察里津的预备役集团军、被调来基辅战区的。
他们那个营原本都是察里津火炮厂的翻砂工人。结果仗打到这种程度,居然连大炮工厂里技术含量相对较低的苦力都要拉来当兵了。
此时此刻,刚好有一名军医来到这间病房内,给几名得到特别优待的重伤员用了一些药,吃完药后,医护兵就把方才包药的废报纸直接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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