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指了指岑夫人手边的那张纸,低声道:“有人寻上门来,道是你六哥借的钱。”
牡丹讶异地道:“有多少?是赌债么?真的假的?”当日六郎将手里的钱全输光了,又欠了旁人的部分赌债,然而小胡髭等人却是及时出现,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借据欠条什么的。这借据又是从何而来的?
五郎叹道:“不多,也就是一千万钱,条子是真的,利息不高却也不低。我们估摸着,大约是他前面和人借了做赌资,后面却因赢了的钱可以放印子钱,利息远比他和人家借的这个高,他见有利可图,索性留着赚钱。”
忽听岑夫人将手里的茶盏重重一放,提高声音道:“就是因为他是老爷的骨肉,所以我才肯管他他若不是,我早就将他赶出去了你和六郎媳妇儿果真一点都不知晓他到底在外头做了什么么?我问你,你那些值钱的新衣饰果真都是老爷给的?还有六郎媳妇儿,你最近捐给寺庙里的钱财多得很,又是从哪里来的?也别想着和我说假话,是真是假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到时候我再禀明了老爷,让他自己来处理,想来老爷定然比我更公平。”
何志忠临出门前关于对赌博的痛恨和警告还犹在耳,杨姨娘和孙氏一怔,齐齐住了声。
岑夫人停了停,环顾众人,道:“当时才出事儿的时候,你二人隐瞒不报,私底下对着我做了多少小动作,我也不曾追究。还想着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苦头也吃了,出来后好歹也会收敛收敛,你们也当知晓,什么事儿纵容得,什么事儿纵容不得,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为了他花钱找关系托人情也就不提了。哪成想现下还有人拿了条子上门要债,我倒是想替他把事情全管了,可惜我管不了老爷的儿子不只是他一人,这个家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家,更何况原来老爷就说过,家产将来每个人都有份,我替他还了这钱,其他人就少了怎能服众?还是赌债,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大家有样学样,怎么办?”
她拧起眉毛指着杨姨娘和孙氏:“你们若是晓事,你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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