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橘子,那些金贵水果咱们都舍不得买,人家跟不要钱似的。原来人家根本不缺那点工资,就是图个乐呵。”
“可不是嘛,叶夏然这孩子真是踩了狗屎运,当初她和周扬离婚,跟了沈知遇,还以为这辈子就完了。谁能想到捡了个金龟婿,嫁去沪市当少奶奶,住洋楼、坐汽车,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了,哪像咱们,还得为柴米油盐算计,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做。”
人群里还有人附和,“我就说沈知遇看着就斯文,说话办事都敞亮,去年我家孩子生病,他二话不说就塞了五块钱给我,现在想想,那点钱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了路过的刘桂英耳朵里。
她本是来买块豆腐给儿子解馋的,手里攥着皱巴巴的五毛钱,指腹被纸币磨得发疼。
方才还松垮的蓝布围裙被她揪成一团,脸色从起初的惊讶,慢慢沉成了铁青。
乔翠翠被他们还得坐了牢,如今家里没了顶梁柱,连顿肉都快吃不上了,可那两人倒好,转眼就要去沪市过神仙日子?
“呸,什么好命,我看就是狐狸精缠上了金龟婿。没良心的东西,忘了谁害我家翠翠坐牢了。”
刘桂英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尘土里,豆腐也没买,气冲冲地往家走。
推门开,刘桂英就瞧见了桌上缺角的粗瓷碗,碗里还是早上剩下的稀粥,飘着几粒咸菜丁。
她越想越窝火,坐在门槛上抹起了眼泪,哭声断断续续,混着窗外的虫鸣,格外凄凉。
“妈,好好的,你哭啥呢?饭做好了没?我饿了。”
门口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乔栋梁趿着露脚趾的旧拖鞋,裤脚卷得老高,沾满了泥点,一脸不耐烦地闯了进来。
他刚从外面跟人赌钱输了,兜里空空如也,连个馒头都没蹭到,肚子饿得咕咕叫。
刘桂英见儿子回来,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声音发颤,“栋梁,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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