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迈进大理寺正堂的时候,太阳正当头呢。
那阳光啊,从飞檐斗拱之间穿过来,在青砖地上弄出一块块斑驳的影子。
他走路稳稳当当的,手里拿着一卷刚写好、墨迹还没干的调查文书呢。他的衣袖稍微动了动,就露出了半截瓷瓶的瓶口,那瓷瓶像是被井苔封住的样子——这可是昨儿个晚上从验尸房带出来的最后一个关键线索。
在大堂之上呢,主位空着没人坐,左右两边的椅子都坐满了大理寺里的老官吏。
有的人低着头在那摆弄茶盏,有的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可眼睛啊,都在沈观身上瞄来瞄去的。
一个出身寒门的评事,居然敢去翻查三年前都已经结案的命官“自尽”的旧档案,还闹到要重新审理,这可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赵元礼呢,坐在右边第三把交椅上,穿着六品文官的袍子,那眉眼看起来温润得像玉一样,嘴角一直带着点笑意。
他可是京兆尹的亲信,这次阻挠重审的事儿就是他带头干的。
“沈评事啊,”他轻轻喝了一口茶,说话的语气挺温和的,“办案这事儿得讲究证据确凿得像山一样。你这份报告啊,到处都是‘推演’‘假设’‘可能’,这里面有哪一个能指出真正的凶手呢?难道说大理寺以后断案,都靠着做梦看到的东西来办不成?”
他这话一说完,就有几声低低的笑声响起来了。沈观站在堂中间,不慌不忙的,把文书轻轻搁在案台上,说道:“大人,我呈上来的这些,那可真是仔细推演出来的。而且啊,每条线索都有实实在在的东西能证明。您看啊,井壁上血样的荧光和柳照手指血是一样的,颅骨受伤的样子根本就不符合吊死的特征,迷香残留查出来是‘梦蝴蝶’的配方,还有尸体是被抛落的,不是拖行的,苔藓分布不正常……这些难道还不算是证据吗?”
“这不过就是些巧合罢了。”赵元礼摇了摇头,“死者的家属在悲痛的时候,谁不想找出个凶手来呢?可是要是因为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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