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深深抠进太阳穴,口中溢出压抑的惨哼。
沈观毫不迟疑,掀开夹板跃出,一个擒拿锁喉将其按倒在地。
撕下面巾刹那,心头微凛——竟是禁军校尉魏铁山亲信,常年随侍兵部要员出入宫禁!
搜身之下,在其怀中摸出一封火漆密令。蜡封已裂,纸上字迹凌厉:
“事毕即返,勿留痕迹。库中旧档,尽数焚之。”
落款处,一方朱印赫然在目——
裴仲昆私印
沈观盯着那方印文,久久不语。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此刻只需一声令下,锦衣卫便可直闯裴府,掀起滔天巨浪。
但他没有动。
反而将密令小心收起,从袖中取出一张空白信笺,提笔誊录全文,字迹分毫不差。
随后封入一只空信匣,匣外烙印“急递·御前亲启”,交予早已等候在外的内廷监丞崔允。
“明日黎明前,务必送达。”他声音平静,“就说……有旧物归还。”
崔允凝视他片刻,终是点头,身影隐入夜色。
而沈观转身步入大理寺偏堂,吹灭灯火,独自坐于案前。
窗外雨势渐大,敲打屋檐如鼓点催命。
他摊开一张素绢,蘸墨执笔,开始重绘一幅全新的“军饷流向图”。
笔锋落下第一划时,眼中掠过一丝幽光。
图中脉络清晰:原本指向北境大营的朱线,如今蜿蜒南下,直抵一处早已荒废的盐仓——白茅荡。
此地偏远、人迹罕至,却曾是私盐贩运的旧道中转站。
他在图角加盖了一方伪造的兵部骑缝章,印泥未干,色泽沉郁如血。
这枚印章,是他根据历年公文拓印与老秦提供的雕工技艺推演复刻而成,纹路分毫不差,足以瞒过寻常查验。
“真与假之间,最危险的不是谎言,而是半真半假。”沈观低声自语,指尖轻抚图面,仿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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