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吼喝,是太医院首座王太医。
他扒着门缝露出半张脸,白胡子被气吹得翘起,“那八人定是天生阴寒之体,清瘟汤性温,才会相冲!”
云知夏冷笑,朝身后招了招手。
两个小轿夫抬着软榻挤进来,榻上躺着个面白如纸的少年——陈小栓。
他母亲跟在轿边,衣襟前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我家小栓喝了三剂清瘟汤,咳血咳得枕头都红透!要不是王妃用银针扎他指尖放血,又喂了什么‘补液’...呜呜呜...”
“王大人说体质不合。”云知夏弯腰替陈小栓理了理被角,少年的手像冰棱,却在她掌心轻轻动了动,“那便请太医院找出十个‘合’的体质者,当众试药如何?”
门内霎时死寂。
云知夏转身看向缩在人群里的赵典簿:“赵录事,《太医典》里清瘟汤的药性是怎么写的?”
赵典簿喉结动了动,突然“扑通”跪在青石板上。
他怀里的残卷“哗啦”散了一地,露出泛黄的纸页:“《太医典·清瘟汤条》载:‘性温,主散寒毒’。可这‘性温’二字...”他拾起一页残卷,指腹抚过上面模糊的朱批,“是前朝张太医在玄都观闭关三日,说梦到药神托梦所授。我祖父当年煎药少放三钱甘草,只因为典里没写用量;我父亲质疑‘龙骨止血’,被逐出门墙,三年后...他误服龙骨,尿血尿得整间屋子都是腥气...”
人群里响起抽噎声。
云知夏弯腰拾起残卷,指节捏得发白——前世她在古籍里见过“梦感神授”的记载,只当是野史笑谈,如今却成了三条人命的催命符。
她转身走向太医院门前的铜药炉,残卷在火舌里蜷成黑蝶:“你们靠梦定生死,我靠数据救人。从今日起,药性不凭梦,凭试。”
“启动剂量梯度实验。”她提高声音,“同药分五等剂量,记录每个时辰的体温、尿量、咳血频次。我要让天下人看看,多少‘神授’的药性,不过是草菅人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