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云知夏摇摇晃晃地撞翻了药杵,然后一把抓起刻刀就在青石板上刻字。“北苍术三钱,青木香二钱……三更的时候煎药,五刻的时候过滤,冷着喝。”那刀痕深得都能看到石板里面去了,最后几个字刻得几乎要把石板给穿透了,“这个药能解‘迷神引’和‘霜髓四号’混合起来的毒。”
雨是从卯时开始下起来的。
小蝉那把破伞在药庐外面晃悠了三下,才被云知夏拉开门拽了进来。
这姑娘浑身都湿透了,可是怀里抱着的油纸包却干干爽爽的,一滴水都没沾上。
小蝉说道:“王妃,我、我在西市的药铺听到……楚太医监买了二十车火油,说今天夜里要把实证院给烧了。”她紧紧握着伞骨的手一直在抖,“他还骂您是妖女呢,说把药庐烧了,那些‘妖术’也就跟着没了……”
云知夏拿过手帕给小蝉擦脸,手指碰到小蝉冻得发紫的耳垂,就问她:“你怎么有胆子来这儿啊?”
“前天我帮张婶抓药,她孙子喝了您给的药之后,头就不疼了。”
小蝉抽了抽鼻子,说道:“我以前在二小姐身边的时候,还帮着往您喝的茶里放过……”话没说完呢,她“噗通”一声就跪下来了,额头紧紧贴在青石板上,带着哭腔说:“我要是再不说,可就真成了害死好人的帮凶了呀。”
云知夏刚要扶小蝉起来,就见赵典簿抱着三本账册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了。
他的额角还沾着雨珠呢,袖子里还插着一把算盘。他对云知夏说:“王妃啊,地窖的防水布我已经让人给换了新的了,密库的钥匙在这儿呢。”
他一眼瞥见小蝉,眼神一下子就躲闪了一下,又接着说:“火油那事儿啊,我已经吩咐杂役把东院的药材全都搬到偏厅去了。”
“赵典簿啊,”云知夏把刻好的药方往他怀里一塞,说道,“你去让工匠抬三口大锅到院子里,把锅都注满水,然后在水面上撒一层桐油。”说完,她从药柜里抓出一把靛蓝色的药粉,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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