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伤兵,有人的腿烂得只剩白骨,有人的脸肿成紫茄,**声像被冻住的风,断断续续。
"朝廷派个女人来送死?"
刀疤从左眼蔓延到下颌的男人靠在断旗杆上,独眼里映着营火。
云知夏认得他——军中医正陆沉舟。
前世医典里提过这种"寒面医",见惯生死,心比刀冷。
她没接话,转身对身后的烽子打手势。
聋哑老兵立刻比划着召集药童,十多个少年背着药囊从雪堆里钻出来,像一群灰色的小狼。
"拆帐为棚,羊皮覆顶。"云知夏扯下腰间药囊甩给最近的药童,"病患区、观察区、洁净区,用雪堆隔出九道岗。
进出必踏雪水蒸馏液——去井边烧三锅开水,把所有布条煮半个时辰。"
陆沉舟嗤笑:"你当这是太医院?雪地里煮布,能防什么?"
"防手带毒,防布带毒,防器械带毒。"云知夏抄起根银针在火上烤,银白针身很快泛起幽蓝,"古代医家总说'医者手洁',可手再干净,针上的锈、布上的菌,才是杀人的刀。"
话音未落,雪地里传来拖拽声。
阿铁拖着半截残腿爬过来,裤管下的断口裹着发黑的布,每动一下都在雪地上拖出红痕:"医官...我兄弟在那边。
他前儿还能说话,今儿就烧得说胡话了,腿上的烂疮直冒黑水..."
云知夏跟着他走。
雪地上横卧的士兵不过十七八岁,脸烧得通红,左腿从膝盖往下烂成蜂窝,蛆虫在血肉里蠕动。
周围士兵退开两步,有人用袖子捂住嘴。
"取煮沸的羊肠线,酒精棉。"她蹲下来,指尖按在伤兵颈侧,"还有火把。"
陆沉舟抱臂冷笑:"你要在雪地里开膛?"
"开。"云知夏接过药童递来的烧红的小刀,刀尖抵住腐肉边缘,"烂肉不剜,毒入血脉神仙难救。"
刀入肉的瞬间,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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