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雪样滴药后都是清白,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风越刮越急,她裹紧医袍,忽然觉得喉间发紧。
伸手接住一团夜雾凝成的霜,放在鼻下轻嗅——有股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果然。"她取出随身的羊皮纸覆在脸上,拂下些微霜尘,滴入特制药液。
血水在瓷碗里打着转,慢慢从红变黑,又从黑转蓝。
蚀心蛊的变种,她前世在苗疆见过。
但这霜尘里的毒更阴狠——借夜雾为媒,随呼吸入体,怪不得水源查不出。
"有人借天杀人。"她对着山风轻笑,指尖抚过碗沿的蓝,"可天,未必遂他愿。"
山风卷着雪粒打在她脸上。
云知夏抬头望向北边的高崖,那里有个模糊的影子,像尊雪雕。
她看见那影子动了动,袖中露出半卷焦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被风吹得忽隐忽现——"蛊霜式"。
夜雾又起时,云知夏站在新立的隔离营前。
她望着漫山遍野的霜花,摸了摸腰间的药囊,里面装着刚抄好的《风毒辨》。
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她却觉得心里烧起团火,比护医碑前的更烈。
"明日..."她对着夜雾轻声道,"该让所有人知道,这寒瘟,到底是什么。"